我真的错了吗？
事实告诉我：错了
而且正在向“错”的漆黑里
跌落
不知何去了！

我曾向心灵的那块空地发誓
让她永远是空地吧！
别去沾污她的纯洁
别去损伤她的灵魂
别去找寻开拓空地的痛苦与烦恼
别去找寻开拓空地的悲哀与忧伤

是啊！继宁
为什么要明知故犯呢？
你明知是痛苦却去追求
你明知是烦恼却去寻找
你明明要欢乐
却是悲伤
你明明要幸福
却是失落！
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

要，是自私吗？
要，是损害吗？
要，是占有吗？
要，是错误吗？

继宁
停止这种“要”吧！
你已经没有任何权利去要了
因为你已经是那块空地上的囚徒
你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去要了；
因为你已经被那块空地
埋葬

是啊！继宁
我能理解
你想用你的承诺
去温暖那本不属于你的空地
然而
你错了
你的情感
已经温暖不了那块空地的土壤
那里
早已冰冻三尺！

我知道
你独步在那块空地上
望着迷蒙星空
朝拜着孤独的月亮
吻着那流向心底的泪水

是的
正是那经常流向心底的泪水
洗刷着空地的灰尘
使她洁白
正是那经常流向心底的泪水
浸透着空地的冻土
使她不会裂涸
正是那经常流向心底的泪水
养哺着、净化着
那块属于你的空地
属于你的
一方清凉的
空旷世界

1991年5月14日 雨夜